2015/01/28

【老闆特休期間限定小連載】記憶的手勢/首飾:之一

可能因為我手指和脖子都長,戒指和項鍊是我最常戴的飾品,而且對戒指的「得分」比較有利(?)的一點是手指有十根但脖子只有一個(畢竟我個人不走瑪丹娜 80 年代風所以不會一口氣戴很多項鍊)……總之,今天要講的這枚戒指其實不是戒指,它是外婆的頂針。

(點照片可看大圖)

上小學之前我一直住在外婆家,算是外婆帶大的小孩,不過我們的「外婆家」並不在童話或民謠裡常見那種遙遠、幽靜、封閉但美好的鄉下,只是同一個城市另一頭的另一個某某新村而已。我的外婆也不太像故事書裡那種慈眉善目的智慧老奶奶,喔她是很寵我沒錯啦,不過聽說年輕時脾氣很壞,打牌輸了回家就打小孩(此為當年被打的小孩=我媽我舅我姨所提供的證詞),對,外婆很喜歡打牌,目不識丁的她最熟悉的方塊字應該就是麻將牌上那些,然後她一直有抽菸的習慣,雖然我現在痛恨煙味但小時候可是常追著黃長壽的煙霧玩,左手背接近手腕處還有一道被菸灰燙出的小疤(據說是外婆把我抱在懷裡抽菸,然後一個不小心……現在幾乎看不出來了,年輕時很明顯)。

不過當然,外婆身為那年代的家庭主婦,該有的十八般武藝還是樣樣不缺,比方她會做各式各樣好吃的東西(精彩澎湃的飯菜就不用說了,你想得到的麵食不論甜鹹我家差不多都出現過;逢年過節什麼的,元宵當然自己滾湯圓,端午也是自己綁粽子,印象中大概只有月餅沒法 DIY),基本的縫紉女紅自然也必須包辦。而外婆操針的時候,手上通常就戴著這枚頂針。


我不確定這年頭的人還知不知道頂針是啥(至少可以菇狗),不過如果你跟我一樣看過外婆拿著又粗又長的針縫被套,就會很清楚如果沒這東西根本不可能推針穿過厚重的布料。這枚頂針材質應該是黃銅,雖然小時候的視覺印象很模糊,但大致可以確定它以前厚重得多,經過長年使用磨損才變成現在這樣薄薄的一圈金屬。「戒圍」可以自由調整,所以從外婆操勞粗糙的手到我四體不勤只會握筆和滑鼠的手都能戴。


頂針寬約 10.5mm,有兩三處甚至已經穿通,變成小洞,顯然是經年累月與縫衣針交戰留下的光榮傷痕。


也許是個性比較粗枝大葉的關係,外婆直到晚年身體都相當硬朗,耳聰目明(不過一口濃重鄉音除了我們始終沒人聽得懂),最後毫無預兆地在睡夢中悄悄過世。她走後,為數不多的遺物主要都交給了身為長子的大舅,我媽只留下幾樣日用品做紀念,其中我立刻「搶」來這枚頂針。而且我真的有拿來當戒指戴!(雖然戴起來比較像扳指……←又一個不懂請自行菇狗的詞)前面提過手有十指對吧,話說除了尾戒我從來不戴,其他八指大家真的都有輪流在上場打擊喔(到底是為什麼要跟項鍊比分數 XD)。


通常這類較大較顯眼的戒指我都戴在右手(慣用右手的人右手指較粗),不過我的攝影技術並沒有熟練到可以用左手按快門(平常右手拍的都已經不怎麼樣了……),所以這裡還是以左手示範入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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